台灣幸福進行曲

從復育絕跡的淡水魚、延續沒落的傳統戲曲到推動閱讀教育的種子兵……等等,凡是努力實踐夢想的台灣小人物,都是台灣幸福進行曲的對象,2007年更集結出版有聲書。迄今已製作十年超過700則以上的訪問,讓在台灣生活的人都覺得「幸福,就在身邊,隨時在進行著。 * 本單元感謝「美律實業」贊助播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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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彥翰-完整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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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台灣幸福進行曲】爸,請放心交給我。台東 孩子的書屋-陳彥翰

其實接班這件事情,在我回來之前其實我是抗拒的。

28歲,夢想在前方招手,陳彥翰準備快跑追尋。去年某個清晨,卻被突如其來的「意外」改寫所有計畫。當電視跑馬燈不斷播放…孩子的書屋-陳爸驟逝的消息,陳彥翰也在慌亂中接下棒子。

年輕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過程,我要飽自己,餵飽家人,還是為我自己的想要跟自我價值實現這件事情,去考法官這件事情是我先選擇,那時候設定就是3年,3年如果沒上的話,OK那我就回來,其實,我會常常說就是老爸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訓練我們啦。如果老爸不離開,我自己可能永遠都不可能,就是有這樣的能量去帶讓團隊完成這樣的事情。他就是一座大山。在以往我們看不見這個風景的時候,你會覺得就是這件事情就是要好煩喔,好累喔,現在會變成是Ok,反正這件事情該做,就心存善念盡力而為。

 

過去,像縮時攝影一閃而過。而「台東」這一幕,在彥翰的記憶深處永遠閃閃發光。20年前,陳爸一手創立「孩子的書屋」,裏面沒有書,只有愛、說書聲、吉他聲和談笑聲,聲聲都在召喚陳彥翰回家。

書屋對我來說比較像是真的就像家啦,這是我在這邊長大,像現在我在做很多的事情,以及為什麼會回來接班,就是小時候很璀璨,然後就是老爸在我們家庭院曬穀場,跟著我們到五六十個的小孩,講故事彈吉他練搏擊,然後大家笑笑哈哈,你會覺得四周都是你的家人,我可以拿來用一輩子的很純粹的一個力量。

 

東海岸很美麗,孩子的童年卻不怎麼美麗。教育資源的缺乏,家庭結構的不完整,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浪花,衝擊孩子的現在與未來。

沒有人教他就是應該要怎麼說話,大家很直覺感受到是他不禮貌,不受教、講髒話,甚至會動粗,都是他背後,他真的有人好好帶他過嗎?你從他剛參與的時候,他是漠不關心,距離是遠,到他結束之後跟大家的距離是近的,然後你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,知道他的爸爸媽媽的狀況,從小到大的歷程,你再看到他身上的傷痕,這整件事情就變得非常非常立體,你就會發現,我們真得很重要,我覺得書屋很關鍵的這個東西是,那份同理,我們能夠看見他真正的樣貌。

 

1999年,陳俊朗成立「孩子的書屋」,2019年,兒子陳彥翰接棒,蹲點在孩子身邊,使用各種方式,等著翻轉他們的命運。

孩子陪伴照顧就是書屋,你會常看到這個小孩就是你怎麼叫他讀書,我就是不會,可是你讓他騎單車,打籃球,滑獨木舟突然一下子就會,他就會自己做翻滾,到我們有體驗,體驗基本上我們就有很多很多的社團,單車環島FOR國小,獨木舟環島FOR國中,橫越中央山脈FOR高中,其實書屋在做的其實就是補位,補位這個意思是,我們提供更多的可能性,讓小孩子可以看見自己也許可以。

 

接續創辦人-陳爸遺志的陳彥翰,讓書屋成為台東「黑孩子」們的避難所,也期望為他們在黑暗中帶來盼望。所以,書屋老師不惜用時間換取空間,拉近與孩子的關係。

我走過去多跟他說兩句話,這兩句話其實他背後是我對他很深很深的了解,可能我已經花兩年跟他爸媽聊過,也幫他爸媽解決很多問題,我陪他吃過多少次的早餐,幫他擦過多少次的藥,之後我講這兩句話才有效。這些東西其實都是都是,玩的背後很重要的那個背景。書屋老師在做是這些背景。

 

甘心成為「志願役」的老師們,用言教,也用身教,傳授一門叫「陪伴」的心靈成長課。

每個書屋,每一個據點,都有一個老師是長住在那邊,我們設定一個名詞叫命師,他只要回到這個地方,你就可以看到他。其實現在我們很多種老夥伴,他在社區也待好久,然後他也成家立業,就在這地方,這就是他家,他也不會離開了。這個東西是我們穩固很很很深的那個力量。業師可能真的有很好的技術,也許在心裡陪伴,也許在對小孩的那個距離拿捏,未必真的這麼熟悉,也許他會陣亡,但是無妨。真的,命師在。

 

陪伴的路上,不只孩子要勇敢,陳彥翰更發現,還要命師、業師,彼此手牽手,才能讓書屋長長久久。

書屋最大的改變對我來說會是,我們的溝通跟橫向的共識聯繫,這件事情我覺得變多了。小孩怎麼做其實都不夠,他的生長環境跟我們有很大的差距,你怎麼補都不可能補到跟我們一樣。其實,那個距離也許需要再拉開ㄧ點點,給自己一點點的空間,好好的先照顧自己。

 

台東-孩子的書屋創辦人陳爸曾說:「書屋的緣起,其實是路見不平,只是這刀一拔,就找不到放下的理由了。」如今,這股路見不平的英雄氣概,複製在兒子陳彥翰身上,繼續行俠仗義。

服務的範圍大多在大知本地區,14個社區裡面有9間書屋,照顧的小孩大概有的200個,如果老人跟大人來算的話,大概也是50個大人左右。如果以國家分佈,我們大概只剩國防外交沒做,像我們教育有做,我們的陪伴照顧有做,我們社福有做,從育成然後到體驗到挑戰,然後到音樂到我們的產業,包括部落文化的復興啦,為什麼會這樣子,我其實完全理解老爸的理念,那個理念是帶著這個地方成為一個文化,讓這個地方的人彼此感到驕傲。

 

從陪伴到尋找方向,領路人有時也會迷路,也會想逃避。然而「時間」是最好的解藥,孩子的書屋走過20年,讓那些當初以為過不去的過去,都變成現在努力的理由了。

那些待了十年十幾年的老夥伴我們在聊,你在做的當下,真的都不曉得到底這樣子好不好,我們只能盡力的把自己口袋有的東西掏出來,其實當ㄧ個孩子你心裡已經成為他的父母的時候,他所做,所為,他的一顰一笑,都會讓你心裡很大的漣漪。這件事情我們知道是對的,我們就盡力去做這件事情

 

眼前的彥翰,有著原住民深邃的臉孔,雖然他真的不是。但成長中相同的一種心情,都叫做孤單與寂寞。

我小時候會感覺,回家有一個很嚴厲的爸爸在,所有事情其實我都是必須自己去面對更解決。我小學三年級之前就換了四間小學,外來者一來一定被欺負,我那個階段其實是口吃了,我講話沒有辦法把話講完。那個心中是非常這樣孤寂的,後來爸爸就是回來,你突然發現,這麼好玩,這麼會講故事。

 

過去的彥翰,因為老爸的影響變得陽光開朗;過去的書屋,也因為陳爸而被許多人關注。現在雖然有遺憾,彥翰依然相信,ㄧ切都會變得更好。  

接班以後,我找到自己存在這個世上的一個價值跟必要。

陳俊朗就是…很有自己的魅力,又愛又恨的一個存在。陳彥翰永遠不可能成為陳俊朗。從小到大他的身教大於言教,很多他的好與壞,幽默與霸道,我覺得那個養份足以讓我在自己以外,讓這個很珍貴的東西可以繼續延續下去。

少了老爸的肩膀,陳彥翰也會徬徨,對心中的巨人,彥翰想要說:

老爸,你覺得我現在做得怎麼樣,如果可以的話,讓你以我為榮。

 

為愛接棒,也為愛堅持,這個月台灣幸福進行曲精選節目,從喜憨兒的大器樂團、法式甜點師-黃偈到台東孩子的書屋-陳彥翰,都在傳遞「愛無所畏」的精神,希望大家在感動中也付出實際的行動,讓愛持續加溫。節目最後選播一首原住民歌手王宏恩的月光,祝福您一切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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